留英随笔:我学习英语口译的心得
分享给大家一篇老师的学生写的随笔。
上个学期的口译班共12名同学,尽是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各个摇曳多姿,活色生香。与她们相比,我完全够得上她们妈妈的年纪虽然她们都很亲热地叫我“姐”;与她们有太多未知数的人生相比,我可能要坚定、沉着许多。
周一进行了我们专业本学期的最后一场考试:口译。考试全程自行操作电脑录音设备——同时完成“听解(Listening & Analysis)、记忆(Short-term Memory)、表达(Note-taking & Speech-delivery)和录音(Recording)”,所以无形中增加了对个体“协同性”(Coordination)的要求;除此之外还要有极强的抗干扰能力因为左右都有同学一直在讲。
口译是一项极其消耗脑力(Mental Energy)的活而这类脑力资源的供应又有限(Limited),一旦失去平衡(Balance)脑力发生饱和现象(Mental Saturation),口译的质量将大打折扣(Performances Deteriorate)……这是“吉尔认知负荷模型”(Gile’s Effort Models)理论,而事实正是如此。
口译考试由五部分组成,其中DI“Dialogue Interpret”(双方以各自的母语对话,译员做双向传译)部分是关于一名艺术家向有关部门咨询如何参与当地文化节的事,提及一些威尔士美食如:Welsh Cakes,Laverbread,Welsh Rarebit,口译时除了威尔士蛋糕可以按字面顺利译出,另外两个可真是让人傻眼了。
虽然通过下文我意识到组织方把Laverbread称作“莱佛面包”,事后查阅资料进一步了解到它是英格兰和威尔士部分地区加干海藻烘烤而成的面包(This Swansea specialty breakfast made from seaweed is delicious rolled in oatmeal and lightly fried or just heated and served on buttered toast.),可Welsh Rarebit难道是“威尔士兔子”?——当时可只有“声波”(sound waves)——声波如果没有转换成有意义的信息(meaningful message)是毫无用处的……而声波转瞬即逝,只要一愣神,后面就有很多信息无情地将译员抛弃。
这个被我不幸地听成“威尔士兔子”的食物其实是一种威尔士干酪吐司(Dish of melted cheese on toasted bread)——OMG!!!也没有人告诉我,只是试后因为要被童鞋拉着出去玩在线做旅游攻略时意外发现的,这回糗大了……可恨的威尔士兔子,我一定要吃掉你!所以,第二天出去浪时就到处找寻“兔子”的影子,不是号称威尔士特色食品吗可结果竟然踪迹全无伊刚(“伊刚”为沪语,“他说”的意思),唯一看到的是所谓的“莱佛面包”,整一个黑暗料理嘛!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我的楼友中有一个伦敦人,一个威尔士当地人,今天我先遇到伦敦人,问他知不知道Welsh Rarebit他说知道问他吃没吃过他说没有问哪里可以吃到他说不知道,我勒个去……很快那个威尔士小伙现身了,我逮住他就问,嘿,这下都解决了。他尽管不知道哪里可以吃到但是他提议自己做,Why not(为什么不呢?)他有面包我有奶酪,说干就干。
拿片面包在Toaster(面包机)里烤到脆脆,在一面撒上Cheddar(英国产切达干酪)放入已预热的烤箱,温度设到最高档,大约两分钟后奶酪融化了,这时用小刀将其在吐司上抹匀,大功告成(如下图)。干货,没有加任何配料,不养眼,但是很好吃,关键是制作过程非常简单。
红红的是Ketchup(番茄酱),小伙建议加上的,Give it more flavor(多一点滋味),这个部分还有一个小插曲。烤完的时候我问就这么简单?他说还可以加些什么Washdish Source(洗洁精),我愣住了连问两遍听出来都是“洗洁精”,顿时石化……小伙子还算机灵,知道我一定是误会了,拿出手机把这个单词拼了出来:Worcestershire sauce——Holy cow(不会吧!)原来是一种辣酱油,中文可译作伍斯特沙司,是英国伍斯特市产的沙司,用葱、蒜、香料、胡椒等熬煮加糖、盐、白醋等制成。
语言工作者,首先应该是一个杂家;而口译更是一项Cross-linguistic(跨语言)、Cross-culture(跨文化)、Cross-social(跨社会)的沟通技能,如果缺乏必要的常识(Background Knowledge)、认知(Cognitive Input)和应变能力(Flexibility),双语能力再强,也无法胜任Facilitator of Communication(推进交流)的工作。
To be a well-qualified facilitator of communication(成为一名合格的促进跨文化交流的人)是我的理想,而作为一名语言工作者,对于自身的文字功底我一直有着很高的要求。其实,语言学习中最遥远的距离是“看懂”、“听懂”与“会用”之间的距离,为此,我总是非常主动地去体会母语人士在表达一个思想时对“字词”和“句子结构”的选用,而从不满足于只要能交流就行。我以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实现“语言知识”的内化并最终提升自己“遣词造句”的语用能力,不仅仅是语法正确,而是言简意赅、自然地道。
与那些二十来岁的女孩们相比,我肩头担负的要重得多。14年11月在一次与学生的交流中忽然萌发出国的念头,立即网报雅思。12月、1月各考一次,2月准备材料申请学校,到4月基本尘埃落定开始筹措留学款项,然后购买机票递交签证,同时把各项家务尽量一一安排妥帖……出国留学是我个人的一次知识能力结构的完善,但是面对“上有老下有小”、经济又不宽裕的局面,许多人不理解,觉得“性价比”太低。
这是一个异常现实的社会,我承认我的压力很大程度上也来自于这一点……这个世界的可怕之处还在于,大部分人被训练成单一的人,按照出生、上学、考试、工作、结婚、老死等标准流程活着。标准流程倒也罢了,关键是价值取向也变得单一,譬如什么都以“性价比”来衡量,因为梦想“不值钱”。
前两日偶尔听到了美国总统奥巴马做的最后一次国情咨文,里头有一段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让它们作为此篇随笔的结尾吧。
选择希望让我们走出自我,而恐惧只会让我们做缩头乌龟。希望给我们以勇气,让我们敢于面对真实的伤痛与对这个世界的恐惧,不是退缩到恐惧中,而是做自己所能做的事并取得进步。